☆、(四十二)人生就是不斷的賭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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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呢？雙呢？”
“單呢？雙呢？”
“單呢？雙呢？”
······
又來了······這女人是多喜歡賭博！人都瘋了還不忘了搖骰子······不過現在她只記得這件事了吧。雖然不知道她是因何淪落至此，但是我很慶幸，至少這裏不是只有我一個人，這樣的聲音起初雖然滲人，可是聽的久了卻讓人從被囚禁的寂靜裏感到一絲安心。
“對面的美女？”
“單還是雙呢？”
“你是為什麽到這裏來的？”
“單還是雙呢？”
“我叫悅子，你叫什麽呢？”
“單還是雙呢？”
真是的，無論問什麽都只回答這一句啊······猜錯就會受到詛咒什麽的一定是騙人的，所以回答一下應該也無妨，她應該會像那天一樣回應的——或許這樣能成為和她攀談的缺口。
“雙。”
她擡起頭，渾濁的眼睛第一次直視了我的臉，然後慢慢綻開笑容——
“是單呢。”
果不其然，她回答了。現在要做的就是套出她更多的話，看她的樣子絕對已經被關了很久，對於春雨的事情應該有一定了解，而她了解的事情裏說不定就有對我有用的情報。雖然希望不大但是至少不能放棄，不管怎樣，她能和我說話就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了，能夠在一定程度上排解困於監獄中的寂寞和恐懼。
“錯了啊。再來一局可以嗎？”
對於我這句試探性的問話，她又以老問題來回答。
“單呢？雙呢？”
“單。”
“遺憾，又錯了，是雙呢。”
有效果！她說了“又”，代表她對我的上一次賭博是有印象的！
“單呢？雙呢？”
“單。”
“客人的運氣不好呢······這次是雙呦······”
就這樣的重覆性一問一答，我們重覆了整整一天。沒有人打擾，因為監獄中實行兩餐制，只有每天的早上晚上會有人送飯進來。送飯的人每日更換，但無一例外的都是一絲不茍，面若寒霜的模樣，無論對他們說什麽都沒有回應。每天早上獄卒來送飯的時候（是我感覺中的早晨，因為在密閉空間裏根本不能明確判斷時間）我就用尖銳的鑰匙在墻角寫下一筆，至今已經寫完了兩個正字了。
也就是說，十天。十天了，外界的事情我一概不知······不免的有些心焦，可是心焦亦無用啊······
走廊外傳來腳步聲，大概是獄卒來了。一直在搖骰子的女人停下了動作，看了我一眼又縮回了陰暗的角落。
前些天她並沒有這樣的舉動。不管獄卒來不來，她都徑自沈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對外界毫無反應。今天她看我了，而且似乎不想讓獄卒知道我們賭博的這種舉動······這代表什麽？她的心智恢覆了？
不，不可能這麽快的。但是，至少我能確定，這是好轉的第一步。雖然很想和她像正常人一樣說話，可是她假如真的恢覆，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不可能我問什麽她就誠實的回答什麽，而我還沒做好與人周旋和面對欺騙的準備。
不，我想的太多了······目前的第一步是至少讓她能夠和我溝通，至於後面的問題以後再想。
獄卒把餐盤分別放進我們倆的房間裏，她雖然瘋癲，吃飯睡覺這樣的本能卻是忘不掉的。在安靜的咀嚼聲裏，我發現今天的菜裏有肉。並不是大塊的肉，而是類似動物關節的部分，主體是骨頭，包著一層皮和筋。
看到肉我又一陣反胃，明明對那個團長說過送點清淡的東西來啊······好吧，旁邊還有一小盤豆腐，今天就吃豆腐好了。
等等······這個東西······不是很像骰子嗎？至少大小和形狀都差不多。初中看過恐怖小說，裏面有一篇寫變態醫生挖去少女的踝骨制成骰子的故事讓我印象深刻，看過那篇故事之後嚇的一個星期不敢一個人夜裏上廁所。這個骨頭，大概也是某種動物類似踝骨的地方，圓潤而小巧，呈四方的形狀。
用這個做個骰子如何？用骰子來刺激她一下，說不定會有什麽作用。
在一盤菜裏找到兩個形狀最合適的，去掉皮和筋，洗去油汙，用鑰匙在上面刻點······這樣應該就行了。
二十分鐘之後獄卒回來把盤子端走，肉菜一分未動，只是少了兩塊骨頭。
後面的整整一星期我都在過這樣的生活：猜單雙、刻骰子。骰子上的點數是用鑰匙刻的，不方不圓，大小不一。但是，至少最後我完成了！有用沒有聽天由命，對面的家夥是瘋子，對美感的要求應該不會苛刻吧？
“餵？要不要換骰子？”這樣的問了之後我便把兩個骰子滾了過去，看著她的反應。一個星期堅持不懈的猜單雙，我終於從最開始的必輸到了後期的贏面較多，而且她的註意力也漸漸由搖骰子的破碗上轉到了我身上。
兩個骨頭骰子骨碌碌的轉到了她的破碗旁，被兩只纖細的手指按住了。以三只手指極其嫻熟的夾住骰子，她把那只手舉高，細細的看著。
看了良久，她把破碗掀開，把樹枝和石頭拿出來換上了我做的骰子。
“單呢？雙呢？”
怎麽還是這樣······毫無作用？
“不想玩了，老板娘，放過我吧。”
一個星期的辛苦都白費了，早知如此還不如用這個時間幹點別的。心情很不甘，有點怨憤。
“不玩了嗎······”
她、她在自言自語？還是在對我說話？她對我說話了！
“你是誰？喜歡賭博？”
“賭贏了就告訴你。客人，怎樣？”
是我多心？總覺得她的聲音裏多了一分戲謔。那是讓人很不舒服的感覺，長期居於上位者玩游戲的時候會用的語氣。
這樣的女人絕不會輕易告訴我我想知道的東西。辛苦的想要幫她恢覆理智得到的只是這樣的結果，不免讓人失望。但是，還是試試吧······畢竟，已經到了這一步。
“單還是雙呢？”
骨骰在碗裏發出清脆的撞擊聲。
“單。”
她揭開那只破碗，露出骰子。三點，六點。
“恭喜客人，贏了呢。”
“那麽，告訴你吧。吾名孔雀姬·華佗，前春雨第四師團長。不過，現在只是罪人而已。”
聽上去很厲害的樣子······但是，“團長”這個耳熟的稱呼······
“華佗小姐，既然有‘第四師團長’，那麽也有別的團長了？有沒有一個少年團長，藍瞳、橙色的頭發帶著呆毛？”
“呵呵呵，這個問題······作為第二個賭註嗎？如果你輸了打算付出什麽？”
總是用賭博來決定勝負，這樣不是很累嗎······況且我並沒有什麽可付出之物了。
“敗者回答勝者的問題，可以嗎？每局一個問題。”
“可以呦~那麽，開始吧。”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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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呢？雙呢？”
“單呢？雙呢？”
······
又來了······這女人是多喜歡賭博！人都瘋了還不忘了搖骰子······不過現在她只記得這件事了吧。雖然不知道她是因何淪落至此，但是我很慶幸，至少這裏不是只有我一個人，這樣的聲音起初雖然滲人，可是聽的久了卻讓人從被囚禁的寂靜裏感到一絲安心。
“對面的美女？”
“單還是雙呢？”
“你是為什麽到這裏來的？”
“單還是雙呢？”
“我叫悅子，你叫什麽呢？”
“單還是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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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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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單呢。”
果不其然，她回答了。現在要做的就是套出她更多的話，看她的樣子絕對已經被關了很久，對於春雨的事情應該有一定了解，而她了解的事情裏說不定就有對我有用的情報。雖然希望不大但是至少不能放棄，不管怎樣，她能和我說話就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了，能夠在一定程度上排解困於監獄中的寂寞和恐懼。
“錯了啊。再來一局可以嗎？”
對於我這句試探性的問話，她又以老問題來回答。
“單呢？雙呢？”
“單。”
“遺憾，又錯了，是雙呢。”
有效果！她說了“又”，代表她對我的上一次賭博是有印象的！
“單呢？雙呢？”
“單。”
“客人的運氣不好呢······這次是雙呦······”
就這樣的重覆性一問一答，我們重覆了整整一天。沒有人打擾，因為監獄中實行兩餐制，只有每天的早上晚上會有人送飯進來。送飯的人每日更換，但無一例外的都是一絲不茍，面若寒霜的模樣，無論對他們說什麽都沒有回應。每天早上獄卒來送飯的時候（是我感覺中的早晨，因為在密閉空間裏根本不能明確判斷時間）我就用尖銳的鑰匙在墻角寫下一筆，至今已經寫完了兩個正字了。
也就是說，十天。十天了，外界的事情我一概不知······不免的有些心焦，可是心焦亦無用啊······
走廊外傳來腳步聲，大概是獄卒來了。一直在搖骰子的女人停下了動作，看了我一眼又縮回了陰暗的角落。
前些天她並沒有這樣的舉動。不管獄卒來不來，她都徑自沈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對外界毫無反應。今天她看我了，而且似乎不想讓獄卒知道我們賭博的這種舉動······這代表什麽？她的心智恢覆了？
不，不可能這麽快的。但是，至少我能確定，這是好轉的第一步。雖然很想和她像正常人一樣說話，可是她假如真的恢覆，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不可能我問什麽她就誠實的回答什麽，而我還沒做好與人周旋和面對欺騙的準備。
不，我想的太多了······目前的第一步是至少讓她能夠和我溝通，至於後面的問題以後再想。
獄卒把餐盤分別放進我們倆的房間裏，她雖然瘋癲，吃飯睡覺這樣的本能卻是忘不掉的。在安靜的咀嚼聲裏，我發現今天的菜裏有肉。並不是大塊的肉，而是類似動物關節的部分，主體是骨頭，包著一層皮和筋。
看到肉我又一陣反胃，明明對那個團長說過送點清淡的東西來啊······好吧，旁邊還有一小盤豆腐，今天就吃豆腐好了。
等等······這個東西······不是很像骰子嗎？至少大小和形狀都差不多。初中看過恐怖小說，裏面有一篇寫變態醫生挖去少女的踝骨制成骰子的故事讓我印象深刻，看過那篇故事之後嚇的一個星期不敢一個人夜裏上廁所。這個骨頭，大概也是某種動物類似踝骨的地方，圓潤而小巧，呈四方的形狀。
用這個做個骰子如何？用骰子來刺激她一下，說不定會有什麽作用。
在一盤菜裏找到兩個形狀最合適的，去掉皮和筋，洗去油汙，用鑰匙在上面刻點······這樣應該就行了。
二十分鐘之後獄卒回來把盤子端走，肉菜一分未動，只是少了兩塊骨頭。
後面的整整一星期我都在過這樣的生活：猜單雙、刻骰子。骰子上的點數是用鑰匙刻的，不方不圓，大小不一。但是，至少最後我完成了！有用沒有聽天由命，對面的家夥是瘋子，對美感的要求應該不會苛刻吧？
“餵？要不要換骰子？”這樣的問了之後我便把兩個骰子滾了過去，看著她的反應。一個星期堅持不懈的猜單雙，我終於從最開始的必輸到了後期的贏面較多，而且她的註意力也漸漸由搖骰子的破碗上轉到了我身上。
兩個骨頭骰子骨碌碌的轉到了她的破碗旁，被兩只纖細的手指按住了。以三只手指極其嫻熟的夾住骰子，她把那只手舉高，細細的看著。
看了良久，她把破碗掀開，把樹枝和石頭拿出來換上了我做的骰子。
“單呢？雙呢？”
怎麽還是這樣······毫無作用？
“不想玩了，老板娘，放過我吧。”
一個星期的辛苦都白費了，早知如此還不如用這個時間幹點別的。心情很不甘，有點怨憤。
“不玩了嗎······”
她、她在自言自語？還是在對我說話？她對我說話了！
“你是誰？喜歡賭博？”
“賭贏了就告訴你。客人，怎樣？”
是我多心？總覺得她的聲音裏多了一分戲謔。那是讓人很不舒服的感覺，長期居於上位者玩游戲的時候會用的語氣。
這樣的女人絕不會輕易告訴我我想知道的東西。辛苦的想要幫她恢覆理智得到的只是這樣的結果，不免讓人失望。但是，還是試試吧······畢竟，已經到了這一步。
“單還是雙呢？”
骨骰在碗裏發出清脆的撞擊聲。
“單。”
她揭開那只破碗，露出骰子。三點，六點。
“恭喜客人，贏了呢。”
“那麽，告訴你吧。吾名孔雀姬·華佗，前春雨第四師團長。不過，現在只是罪人而已。”
聽上去很厲害的樣子······但是，“團長”這個耳熟的稱呼······
“華佗小姐，既然有‘第四師團長’，那麽也有別的團長了？有沒有一個少年團長，藍瞳、橙色的頭發帶著呆毛？”
“呵呵呵，這個問題······作為第二個賭註嗎？如果你輸了打算付出什麽？”
總是用賭博來決定勝負，這樣不是很累嗎······況且我並沒有什麽可付出之物了。
“敗者回答勝者的問題，可以嗎？每局一個問題。”
“可以呦~那麽，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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